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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郎丁】郎如陌上尘(中)

郎俊侠x丁芝,bg向,写于2018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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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醒了!”

  丁芝再睁眼时,看到的是熟悉的床帐,身上盖着轻软的被子,床头小几上放着一碗尚温的姜汤。邱槿坐在床边,看到自己睁眼便惊喜地叫道。一听她叫,原本坐在临窗的桌前的寻春便快步走来。

  “你…”真不懂事。寻春涂着蔻丹的手指指着丁芝,但是看到丁芝缩着脑袋准备受骂的可怜样子,寻春又不忍心说出后半句来了。她脸上的神色是长时间担忧引发的愤怒,是对与之情同姊妹的下属幼稚不懂事的责备,但最后还是转为长舒一口气的温柔和欣慰。

  “罢了,你吓着了吧,喝完姜汤好好休息。邱槿陪着你。”寻春随便叮嘱了几句就走了,偌大的产业片刻也离不开女主人。

  “你知道是谁救的你吗?就是那个‘郎大人’。他抱着你去找我们的时候,我们都吓呆了。你有机会一定要谢谢他。”

  邱槿一面絮絮叨叨地说,一面在丁芝背后垫了两个枕头,方便她坐起来。

  丁芝咽了两口姜汤,说:“这个‘郎大人’到底是谁呀,我又没见过他,怎么谢?”

  邱槿一顿,又接道:“我估摸着,那个‘郎大人’这次来上京,明面上是使团的护卫,实际上每天晚上都穿了夜行服去探查消息,天快亮了就来这里。他说,夫人写,把消息传回去给李渐鸿。你这两天起的早点,兴许还能见着他。”

  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丁芝这次先是喝多了酒又受了惊,连着几天都是病怏怏的,不得不闷在房间里。卧在床上的时候她开始想象那位素未蒙面的恩公的样子:他是个武夫,一个武官,年纪并不大。她只能依据平日里常与她往来的客人的模样来描摹他:蔡闻是个汉族文官,瘦高个,应该不像他;萧合卓是武官了,膀大腰圆,扁平脸蛋,耳垂上还挂着大金环,但是他……

  她不甘心,尽管说不出为什么。听邱槿说,自己是被他“抱”回来的,想到这里,她脸红了。平日里迎来送往,但都规规矩矩的,从没有客人近过她的身,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年轻男子抱在怀里……她越是想象,脸蛋就越烫,到最后索性用被子把头一蒙,又睡了过去。

  第三天雨停了,丁芝起了个大早,催着哈欠连天的婢女给自己梳好头,收拾停当。到小厨房里取出白面、白糖、清油、酥油、芝麻、玫瑰、鸡蛋、牛乳等物做了几道精致点心,用食盒装了,提在手里,往寻春房里去了。

  天亮得恰到好处,天边刚刚漏出一线蛋壳青,足够让人看清事物的轮廓,却不能奢求细节。北国的仲夏并不炎热,早上起来也得穿件夹衣。远远的地方,一只雄鸡不屈不挠地唱,带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鸡鸣。

  丁芝提着食盒站在寻春的门前。此刻她终于能确定她的恩公就在里面,因为她听到一个陌生的温柔又稳重的男子声音。

  “……昨夜我又进了一趟皇宫,在萧耨斤的卧房里看到她写给萧孝先的信。信中说她不日将矫诏自立为皇太后,并谋划废黜萧菩萨哥,还让萧孝先盯紧萧浞卜、萧匹敌,好设法罗织其谋反罪名,”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叹道,“山雨欲来风满楼。”

  屋内又传来一声低低的女子叹息之后是一阵沉默,隐约有纸页翻动、蘸墨舔笔的声音,想来是寻春在记录。

  下一瞬,一支通体乌黑的木簪破窗而来,险险地贴着丁芝面前飞过。

  “谁!”

  丁芝心知自己无意间探听了寻春与“郎大人”的密谈,为此丧了命也不是没有可能。惊惧之下,两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,说不出话来。

  “砰”的一声,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,丁芝回过神时脖颈处已架上了一把长剑,锋锐的剑刃正抵在咽喉。

  “是你?”寻春从桌前直起身来,转头对那个拿着剑的男人笑道,“喏,这就是你那天从水里捞起来的那个孩子。丁芝,来,见过郎大人。”

  寻春轻轻巧巧几句话便将丁芝偷听的事情揭了过去,语气平常得像是在替自己的两个朋友作引见。

  丁芝顿觉肩上一轻,心下稍松,也不起身,两手交叠于身侧,深深一礼,道:“大人万福。”

  那男子手腕一翻,倒转剑柄,虚虚地抱了抱拳,“丁姑娘。”归剑入鞘,潇洒利落。

  丁芝不慌不忙地站起身,抓紧这转眼即逝的宝贵机会打量她的恩公:一身剪裁合度的夜行装将他的身躯紧紧包裹,衬得他肩沉腰细,鹤势螂形。他的头发散乱在肩头,好似一匹墨色的锦缎。面目英挺,肤色白皙,目似朗星,真真是丰神如玉。叫人确信,这样的人合该有翻天鹞子的本事,合该在寂静又埋藏危机的深夜中埋伏、追逐与厮杀。

  他当然发觉了丁芝在看自己,只是自顾自转过身去,淡淡地说:“丁姑娘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
  丁芝面上一红,不敢再看,提起食盒,向前递去,低头道:“多谢郎大人救命之恩,小女今日做得了几件点心,特地送来,聊表心意。”

  郎俊侠下意识本想回绝,但转念一想,若是不收,这小丫头怕是不会罢休的。于是只好耐着性子,俯身伸手接过了食盒,客气道:“姑娘有心了。”

  丁芝将头埋得更低了,声若蚊蚋地憋出几个字来:“大人喜欢便好。”说罢逃也似的跑开了。

  郎俊侠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觉得哭笑不得。摇了摇头,拉上房门,转身进屋。寻春又坐回了桌前,以手支颐,若有所思。

  郎俊侠随手把食盒放在桌上,执起砚滴往砚台里注了几滴水,又默默地研起墨来。两人一时无话。他研好了墨,沉吟道:“信上再加一句,玉璧关宜早作打算。若是辽国果真大乱,可是个好机会。”

  寻春仰头道:“这我自然省得。”顿了顿,又看着他的眼睛,严肃道,“那个孩子很好,我一直寄予厚望。”郎俊侠自然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,一字一句道:“夫人不必担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
  寻春得了他的保证,心下稍宽,微微一点头,道:“天色不早了,你也该回去了。”郎俊侠往窗外看了看,道:“也是,这就走了。”

  于是寻春拿来寻常样式的男子衣服,叫他到屏风后换过了,用包袱包起夜行衣背在肩上,头发束起,装成最普通的行脚客商的模样,从后门走了。

  寻春回到屋里,望着丁芝做的那篮子点心,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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